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翼騎之鍊1 長龍之亂

1.2 厄運的白馬

  「麥~爾~克~斯~是一個紅葉包圍的地方~這山裡有美麗的湖,銀光照亮這一片大地,傳說~傳說~傳說什麼呢?」華爾記不住歌詞,唯有清一清喉嚨,繼續哼下去,哼得卻也不太動聽。走在森林之中,這森林雖然有銀湖的反射照亮半邊,卻顯得更陰森可怕,特別是風吹過的時候,銀樹黑影舞動,又發出陣陣沙沙的聲響。

  然而華爾早已對這處地形瞭若指掌,更何況她長期獨自於森林裡狩獵,相當通曉這裡的路徑。一跳一跑,轉眼就要跑到銀湖邊。她興高采烈地走著,忽然聽見不遠處有幾聲頗大的呼吸聲。雖然她夜裡不時到湖邊,但卻從未聽過這樣奇怪的呼吸聲,因此心也有點慌亂。

  華爾拔起劍,細步、屏氣凝神:「是誰?」這兩個字很快便起了多重奏,附近都聽到「是誰」在谷林中此起彼落,卻沒有回應。「是誰?」這次她快走兩步,顯然聽出了呼吸聲的位置。

  她快步穿過蘆葦叢,呼吸聲更加明顯,她不時張望,要仔細聽附近的聲音,華爾判斷顯然只有一隻不知名的野獸,而自己也越來越接近牠。華爾估計這隻野獸不過是比她大一點,沒有明顯的腳步聲,應該不太重,外型長成什麼樣子呢?華爾既然想到是隻野獸,就應該像是老虎獅子般,或許還有更厲害的。傳說中就有一種奇怪的野獸出沒在麥爾克斯山,看起來相當和善,但連老虎獅子遇上牠也不能生存,聽說牠走路的時候不發出半點聲音,就像幽靈般,突然撲出來,那個人便會永遠地消失於這世界上。

  華爾不敢再想,她相信她不會遇上這樣的事情,她相信她的直覺。她吞了一吞憑想像而生的唾液,便小心翼翼地走到湖邊。

  出現在她眼前的,是一隻在不遠處躺下的白馬。華爾確認呼吸聲是從那邊傳來後,收起劍,也「吁」了一口氣,緩步走近這隻滿身紅點而奇怪的白馬。因為這個世界的馬與人是立約的關係,是必定不會傷害人。這隻白馬雖然看起來是一隻將要成年的馬匹,身形卻比成年的馬要小一點,而且全身都長純潔的白毛,與常看到的黃色、棕色、黑色馬有所不同。

  華爾走近一看,原來那些並不是紅點,而是滿身傷痕。「你怎麼了?」華爾跑過去,看了看傷勢後,毫不思索便撕下自己衣服的布邊,跑到銀湖邊弄濕,帶白馬抹傷口。

  「你待著便動,我把外傷先抹掉。」那白馬似乎聽得明白,想回應,口裡想說什麼,最後又只是乖乖的待著。

  「是誰把你弄成這樣?滿身是傷?」華爾問。「算了,馬怎麼會懂得回答,根本聽不明白吧。」

  「是我的……族群。」那白馬突然回答道。

  華爾吃了一驚,好奇問道:「你聽懂我說話嗎?」

  「你不知道馬都能聽人類說的話嗎?」那白馬回答。

  「什……麼……那我跟村裡的馬說話,牠們怎麼不回應?」華爾問道。

  「牠們有回應吧?」那白馬回答。

  華爾想了一想,恍然大悟,笑說:「吁吁的叫就是回應吧。」

  「那只是你聽不懂牠們說什麼罷了。」白馬說。

  「所以你想來銀湖治傷?」華爾問。

  「這裡就是銀湖對吧?我聽說銀湖的水有治傷的功效。」白馬說。

  「有點吧,我以前的傷也是這樣治癒的。」華爾說。

  「那麼,你族群為什麼弄傷你?」華爾問。

  「牠們決定放棄我了。」白馬答。

  「為什麼?」華爾說。

  「因為我看起來像個野種,不配成為利巴斯族的馬。」白馬答。

  「為什麼?」華爾說。

  「你覺得我有什麼不同?」白馬問。

  「嗯……你全身都是白色,而且……看起來比較弱小。」華爾將自己剛才的印象毫不猶豫地說了出來。

  「這就是不同,我們的族群是出了名的戰鬥馬,身形都是彪炳,與我們族群契約的大多都是曉勇善戰的騎兵、將軍;而我卻不是。」白馬緩慢的說。

  「原來馬也有這種階級的分別?」華爾喃喃自語。

  「當然,人類的社會是怎樣,馬的群組也是如此,因為眾多生物中,只有馬和傳說的龍才能與人類契約,所以馬的族群也會互相比併。」

  「原來如此。但也不至於丟棄你吧?」華爾覺得這匹白馬挺可憐。

  「想你也不知道。利巴斯族有一個傳說,是一個關於翼騎的傳說。傳說世上曾經出現過翼騎,那馬是全身白色,有兩隻翼,能夠展翅飛翔。當時有一位英雄騎上這隻有翼的白馬,奮戰敵人,最後獲得勝利,建立了一個國家。」白馬說。

  「那個國家便是馬利蘭斯王國,對吧?」華爾說。

  「馬利蘭斯王國?」白馬說。

  「就是紫色國徽的那個啊。」華爾說。

  「應該是了,不過這只是個傳說。」白馬。

  「謝謝你告訴我,但這個傳說跟丟棄你有什麼關係?」華爾想了一想,大驚道:「難道你就是那隻飛馬?」然後看看、摸摸白馬身上有沒有像翼的東西。

  「不是,是反過來說。牠們認為我是不祥物。」白馬說。

  「怎麼可能,你不是飛馬嗎?不過就是還沒有長翼罷了。」華爾不明白。

  「這是因為那只是傳說的一部分,另一部分是指白馬只有兩種可能,一種是受世人稱讚,與英雄所契約的翼騎;另一種就是只會為族群帶來不幸和厄運。」白馬說。

  「所以牠們也可以認為你是與英雄一起作戰的翼騎啊!」華爾帶點不忿的說。

  「這不可能,因為我連身形也比牠們弱小,況且我在出生的時候,父親便在戰爭中喪生,自此我和母親便受盡欺凌和鄙視,所以我也相信我是帶來不幸的馬。」白馬說。

  「那只是有權力的人找些人欺負的藉口……是馬才對。」華爾說。

  「不管如何。我發現母親根本沒有做錯,所有事情都是緣自我,我便想求牠們放過母親。」白馬說。

  「結果呢?」華爾連忙追問。

  「結果牠們要求我離開,只要我離開,母親便能回復牠以往的地位。後來我才知道,原來母親是族群領袖的妹妹。不過,我之前就已下了決定,所以還不及聽畢母親所說的話,便被牠們趕出了族群,牠們更踢打和咬傷,意思是要我不要回到族群。及後,我便盡我氣力跑到這裡,結果還未踏進湖中,便倒在湖邊了。」

  「我叫華爾,你叫什麼名字?」華爾問。

  「我叫柏加。」白馬答。

  華爾走到柏加跟前,左手按在自己的心口,右手按住柏加的額頭,問:「你願意與我『結鍊』嗎?」

  柏加見華爾二話不說便要與自己「結鍊」,心覺突兀,連忙問:「你不怕我嗎?」

  華爾說:「怕什麼?」

  「厄運啊。」柏加答。

  「我才不信呢!我信你,你是好馬。」華爾笑著說。

  「為什麼相信我?」除了柏加的母親外,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話。」

  「直覺。」華爾沒頭沒腦的回答。

  「那你的直覺準確嗎?」柏加再三懷疑華爾,更懷疑自己。

  「比我的箭術還要精準!」華爾自信的回答。「所以你也要相信我,相信自己。」華爾拍了拍柏加的額頭。

  「那好吧。」牠看了看華爾的打扮,也只不過是個農村裡的姑娘,最多會點箭術和狩獵,不似常到城市生活的人,這樣生活下去也能安安穩穩,更不用與自己的族群碰面,相信牠的族群也沒可能跑到這山區的農村找人「結鍊」吧。再者,牠以為這生也沒有人願意與牠「結鍊」,現在竟然有人願意在自己受傷之際與自己「結鍊」,除了心存感激,也有一種從來沒有的自豪。

   華爾將左手按在自己的胸前,右手按住柏加的額頭,說:「從今天起,華爾與柏加,要用一生保護雙方……結鍊。」說畢柏加的額頭出現了藍光,一陣風把柏加的毛髮吹起,額上刻上了一道符號。這道符號射出了一道藍光,仿佛一條鐵鏈,連向華爾的胸前,華爾的頸下的位置也出現了那道符號。那道光突然越來越弱,最後連同兩處符號也一同消失了,卻多了一條只有華爾和柏加才能看到的印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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