翼騎之鍊1 長龍之亂
1.厄運的白馬
一陣輕風吹過，紅葉落在麥爾克斯山山脈，不遠處的山谷就有幾處炊煙，大概是農家的小村莊。細聽那雕在叫，牧羊人帶住羊群也回到村莊，這是一個平凡的黃昏。婦女在河邊洗衣服，那拍打衣服的聲音，為旁邊幾個在河邊玩樂的小孩作伴奏。
「這是為什麼啊？長老。」一個少女提住鍋，邊走到帳篷前。這少女正值妙齡，身材在女子間算是有點高挑，簡樸的衣著卻毫不掩飾她健康的身形。
「這只不過是個謠傳，是那些活不下來的人聽他們的朋友說的。」前面那個老人，邊提住一枝怪狀的拐杖，邊回答。「放在這裡就好了，來，來。」這個老人坐下，邊掃鬍子邊指點右邊的一處。
「活不下來的人怎跟人說話呢？」那少女又問道。
「嗯……嗯，讓爺爺告訴你這事，聽說當年的軍隊裡，流傳了一種巫術，能把剛死的人再生存多一點時間，要是這些時間他能康復，那他就不會因此而死去。」這老人語重心長的說道。
「不過長老你不會這種法術，對嗎？」那少女笑住說。
「我？一點都不會。」長老也笑住答道。「我說呀，華爾，你怎麼對這些事這麼大興趣？」
「長老，這些故事很吸引啊，只不過是你說的時候有點悶罷了，要是你說得風趣一點，我想，其他小孩也愛聽。」華爾答道
「你想，一個女子喊打喊殺，成何體統？」長老笑道。
「長老，現在我又不是到處打架，我只是聽聽罷了；何況長老自己都說過，軍隊裡不也有女性嗎？」華爾基邊拌勻鍋裡的食物邊說。
「我說呀，華爾，爺爺說的故事，不要輕易跟外人說，知道嗎？」長老突然係凝重的說道。
「長老，你不用擔心，你看除了賣肉的東頭阿姨外，這裡都沒有外人啊。」華爾漫不經心地說道。
「我說呀，華爾，你都這麼大了，什麼時候『結鍊』？」長老說道。
「結鍊」是這裡的一個歷史悠久的習俗，是快要成人的少年，與自己所選的一匹馬定下契約，傳說遠古時候，這裡的動物和人每天因各種的事而發動紛爭和戰事，後來馬成為了動物一方的領導，便和人訂下了盟約，確立了人和馬是最親密的伙伴。自此人和馬便在成年時「結鍊」，人和馬會互相找合適和有緣的對象。
由當時開始，男人通常會找雄性的馬匹，而女人會找雌性的馬匹「結鍊」，一般認為這種匹配，比較明白主人的行為。契約後的馬和主人能夠溝通，並能夠知道對方的位置，就像一條無形的「鍊」將雙方聯繫。不過，也有傳說指一些合緣的人和馬，在沒有契約前便也能溝通，而這就必然是最合適與其「結鍊」的馬匹。而一但「結鍊」，就很難解除，除非是那些貴族，才可能一個人同時與數匹馬契約。若果錯過了「結鍊」的時期，就很難有馬願意與該人契約。
「這裡就那幾匹馬，我想留給阿絲他們幾個，他們也會長大呢。」華爾說罷又添了點柴。
「我說呀，你這個小女孩，總是為別人著想；你比他們都大，總不能耽誤了『結鍊』，你知道，我們買不了外來的馬。」
「不著急，長老。你知道我不想到外，那我要馬也可，不要也可啊。」華爾邊試味邊說。「噢，長老，今天這東西可美味了，快來吃、快來吃。」長老拿她沒乎，只好走出來吃晚飯。
不一會兒，天色漸暗，只有遠處的銀湖在月光下，反射出一片藍銀色，照亮這邊半個山頭。華爾忽發其想，跳下禾草堆，進了一個石屋取了弓箭，掛上劍鞘和水袋，然後走到長老家前，卻見長老在前方的樹旁作歇，便跑到他跟前，說：「長老。」長老微微抬頭。
「我想到湖邊走走，順道看看有沒有獵物，那明天就不用狩獵，不然我肯定睡不著。」
「好罷好罷，爺爺我就是攔不住你。」長老笑著回應。「還好今天月亮澄明，銀湖光得很，比較安全。但還是要小心，晚上也是會有危險的物兒在湖邊，知道了嗎？」
「知道了，我倒要看看是危險的物兒跑得快，還是我跑得快，誰不知我是村莊賽跑第一呢！」華爾邊說邊弄兩個狩獵的架勢，便往銀湖的方向走去。
「那只不過你跟阿絲那些小孩搞的小賽事罷了。」長老搖頭笑道。
「麥～爾～克～斯～是一個紅葉包圍的地方～這山裡有美麗的湖，銀光照亮這一片大地，傳說～傳說～傳說什麼呢？」華爾記不住歌詞，唯有清一清喉嚨，繼續哼下去，哼得卻也不太動聽。走在森林之中，這森林雖然有銀湖的反射照亮半邊，卻顯得更陰森可怕，特別是風吹過的時候，銀樹黑影舞動，又發出陣陣沙沙的聲響。
然而華爾早已對這處地形瞭若指掌，更何況她長期獨自於森林裡狩獵，相當通曉這裡的路徑。一跳一跑，轉眼就要跑到銀湖邊。她興高采烈地走著，忽然聽見不遠處有幾聲頗大的呼吸聲。雖然她夜裡不時到湖邊，但卻從未聽過這樣奇怪的呼吸聲，因此心也有點慌亂。
華爾拔起劍，細步、屏氣凝神：「是誰？」這兩個字很快便起了多重奏，附近都聽到「是誰」在谷林中此起彼落，卻沒有回應。「是誰？」這次她快走兩步，顯然聽出了呼吸聲的位置。
她快步穿過蘆葦叢，呼吸聲更加明顯，她不時張望，要仔細聽附近的聲音，華爾判斷顯然只有一隻不知名的野獸，而自己也越來越接近牠。華爾估計這隻野獸不過是比她大一點，沒有明顯的腳步聲，應該不太重，外型長成什麼樣子呢？華爾既然想到是隻野獸，就應該像是老虎獅子般，或許還有更厲害的。傳說中就有一種奇怪的野獸出沒在麥爾克斯山，看起來相當和善，但連老虎獅子遇上牠也不能生存，聽說牠走路的時候不發出半點聲音，就像幽靈般，突然撲出來，那個人便會永遠地消失於這世界上。
華爾不敢再想，她相信她不會遇上這樣的事情，她相信她的直覺。她吞了一吞憑想像而生的唾液，便小心翼翼地走到湖邊。
（待續）
